随心而动,随遇而安

《街角の杂货铺》【安金/凹凸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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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桥下街道上还不算太热闹,沿河只有偶尔几辆电瓶车开过,头顶的梧桐树随风沙沙作响,偶尔有几个被吹落的干果滚落而下,安静的躺在坑坑洼洼的石子小路上。

街道对面是一排陈旧的平矮房屋,每间屋子就像是切豆腐一样一格一格规矩的分好,随着时间的流逝,这里的街坊已经关的差不多了,多数人家已经奔向大城市进行打拼,唯有一家,还开着。

墙壁和木门已经裂开了好几道斑痕,雪白的墙壁早已灰扑扑一片,但是店铺一角却摆放着一些绿葱葱的盆栽,增添了生机。有几根调皮的枝条已经攀上了放在那儿的竹竿和墙壁,在微风中晃着它的小脑袋。

简单的玻璃橱柜那儿摆放着各样花花绿绿包装的小零食。

干脆面、西瓜糖、跳跳糖、辣条、虾条、薯片……样类繁多,却整整齐齐的摆在陈旧的透明橱柜内。再往上移下视线,上方还有一横着的木栏,挂下一些棒棒糖或者小包洗发水之类小的东西。

望过去,还可以看到里面的木柜上摆放着各种白色的瓶瓶罐罐,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上方密密麻麻的字母组成的一排东西看的人头昏脑涨。其中夹杂着糖盐醋酒,还有一些给小孩子玩的铁皮小玩具。

一名栗发男子搬着箱子从里间走出来,白袖口被挽起至手肋,露出里头白皙的小截手臂,不算健壮的身体却能不喘一口大气的将那箱雪碧搬出,然后一瓶一瓶的盛放在木柜上。

他面庞的棱角可以隐约可以看出他的成熟,只是他脸上一直挂着温暖人心的笑意给他平添了几分稚嫩,就像天空中那轮赤日一样,足以吸引不少人的目光,绿松石的眼眸闪烁着点点光亮,似乎在期待着什么的到来。

街道上的车辆渐渐增多,自行车和人群已经开始频繁来往,清脆的车铃声回荡在这条桥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声音让男人的笑容愈发的温柔。

 

“安哥哥!”

在安迷修将最后一瓶雪碧放在木柜上时,一爽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的眼眸上掠夺写光斑,他抱着空纸箱转过头,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自己店门口的金发孩子,他背着一个深蓝亚麻小书包,笑眼挥着手对自己打招呼。

“放学了啊。”

安迷修将空箱子摆放在一旁是桌子上,手掌在毛巾上拭擦了下才跨过木门,蹲下身揉了把他头顶的柔软的金色秀发,那隐藏在矮矮树丛中的绿潭泛着可以溺死人的光亮。

那个孩子眯起眼,享受般蹭着安迷修的手掌,毛茸茸的金发小团子就仰着脸对那人笑着,不带任何杂质,干净的不能在感觉,安迷修的眼神更软了。

“今天我想买一包虾条!”

像是想到了什么,金肉乎乎的小手在宽大的口袋中掏了几下,在指尖碰到一枚东西时他眼眸一亮,小心的将那印着荷花图案的铜币递给安迷修。

安迷修了然的点了点头,手掌留恋的离开了他的头顶,移开玻璃柜门,拿出一包虾条,还顺带拿了一袋大装的番茄味薯片,递给那个孩子,很容易就观察到了那瞬间被什么点亮的眼眸。

只是充气包装让那只小手很难握住,只能两手环着将那两袋零食抱在怀中,眼神中虽然惊喜,却稍微有些委屈的意味;

“安哥哥,太大了啊。”

安迷修听到他的话一愣,然后看着他这副委屈的样子没忍住笑出声,送他零食还是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

安迷修认识金也算是一巧合,冬季天黑的早,他正打算关门的时候,一个小身影就撞上了他的小腹上,他两手拽着他的白衬衫,星彩蓝的眼眸还充斥着水汽,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中止不住的掉落而下,滴在那拽着自己衣摆的小手上。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本能是将这个孩子带入屋内,让他在里间坐下,扯了几张纸巾试擦着那被泪水刮花的稚嫩脸颊。

“告诉哥哥,怎么了?”

他轻声问道,安迷修的声音一向温柔,很容易就让人产生信任感,那个金发孩子没有说话,就是一个劲的在那拭擦自己眼眶内源源不断留出的眼泪,没有说一句话,喉间发出了类似于幼兽的呜咽声。

安迷修还想继续问什么,就听到外头传来了人群的声音,那个孩子听到那声音后一下子停止了呜咽,星彩蓝的眼眸急速缩小,他两手抱住自己,蜷缩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男子见到他这副模样,下意识的皱了下眉,但很快平复下来,小声安抚道;

“没事,有哥哥在。”

他出了里间就看到有几个人衣着夸张的人徘徊在自己店口,时不时低声爆几句粗话,安迷修可以听到那些人在念叨着什么,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可以看到拳面上的凸起,但是很快又慢慢放开,刚刚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光,他对外面那几个人打了一声招呼。

外面那几个人看了他许久,又讪讪走开,没有说话。

安迷修过去锁上了门,才向里间走去,抱着那个瑟瑟发抖的小男孩,安慰他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后来后半夜的时候才把这个孩子送回家。

那个孩子有一个非常温柔的姐姐,在安迷修送金回家的时候,她姐姐几乎是冲出来抱住那个孩子,双眼已经红肿,不断对自己道谢什么的。

之后他们三个人就慢慢熟络了,金也会经常去安迷修的店里买一些吃的,相对安迷修每次都会多送一些。

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金背着书包这样想着。

 

2.

金每周末放假都会跑到安迷修店里玩,其实最喜欢的,还是安迷修样的那只棕白相间的牧羊犬,它比周围的犬都聪慧许多,眼眸意外是一蓝一黄,也不会随意伤人,金特别喜欢给它喂一些切碎的香肠。

它有时候还会爬到金的身上,舔舐着他的脸,弄的那个少年“咯咯”直笑,金的身体比较小,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只巨犬在欺负一个年幼的孩子,可是在听到他清脆的笑声时才明白是在与他打闹。

安迷修拿着花洒在一旁给那些绿葱葱的灌木丛浇水,时不时移向那个正在和自己巨犬玩闹的孩子,唇角勾起了一个无奈的笑容。

他抬起头,透过头顶的遮阳黑色纱网看向那片碧蓝的天空,一架飞机从头顶慢慢划过,留下一道蓝色的尾巴,安迷修呡着唇角没有说话,眼中泛起了几波晚潮,好像全世界都在他眼中禁止,直到一个人拉了下他的衣摆,才让安迷修回过神。

“安哥哥,水溢出来了。”

刚低头就对上了一星彩蓝的眼眸,金指了指那花托底漫延出来的水渍,提醒道。

安迷修小声的啊了一声,提起花洒的把手,带着歉意的对金笑道;“抱歉,是哥哥开小差了。”

“没事啊!”

金的回答倒是非常爽朗,星彩蓝的眼眸中看不到一丝多余的杂质;“我上课也经常开小差啊!”

安迷修听到这个孩童的话语时失笑了一声,然后就是抬手戳

了下他的额头,嘱咐道:

“你啊,好好听课啊。”

“知道啦!”金做个鬼脸冲安迷修吐了下舌头。

安迷修叹出一口气,招了招手示意自家的牧羊犬过来,正在和金打闹的他也非常顺从的从金身上下来,屁颠屁颠向安迷修那儿跑去,蹭了蹭他的裤腿那儿,栗发少年蹲下身,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软发,那只牧羊犬也非常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掌,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两只眼闭眼,非常享受他主人的爱抚。

这大概,就是差别待遇吧。

金看着一人一犬的互动,意外感觉画面很美好。

 

3.

金什么都好,就是学习差了一些,每次考试基本都是班级的末尾,这让秋很是头疼,安迷修到是自告奋勇对秋提出可以帮金辅导。

“我大学时候还是经常做人家教的。”

棕发男子兴致勃勃拿出了自己那张毕业证书,秋看了眼那张毕业证书,皱起了眉,打量着安迷修那张温暖的面庞,似乎有许些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弟弟拜托给了他。

“不要给安哥哥惹麻烦知道吗?”

秋在离开前不忘叮嘱自己那个一直调皮捣蛋的弟弟。

孩子对自己的姐姐吐了吐舌,却换来了一个弹脑门。

就这样,金放学后的补习就开始了,不得不说,安迷修的授题方法确实比学校里的老师解释的更加通俗易懂,而且他也非常有耐心,不厌其烦的对他讲解着那些题。有了一个课后老师,加上金也花心思去认真学了,之后的考试成绩确实好了不少,秋也欣慰了不少。

只是金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只要稍作提点就可以了,安迷修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每次考试都这么糟糕,在他问金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只是支支吾吾的应付过去。

 

“安哥安哥!你看!”

安迷修从整理货物中直起身,金一路几乎是蹦蹦跳跳的跑过来,阳光在他脸上镀上了一层薄金,脸上的笑容似乎又璀璨了几分,他将手中拽的已经发皱的试卷递给了那个蹲在货物中的男子,安迷修接过卷子看着左上角那个‘72’的数字,微笑了一下,他摘下手套揉了揉金的头。

“做的不错。”

“嘿嘿!一定会的!”

金被揉的傻笑了几声,听到安迷修的称赞后星彩蓝的眼眸亮了几分,就像落入两颗小星星一般,在那一闪一闪的。

“来,这包薯片给你!就当是考试不错的奖励吧!”

安迷修从货柜中取出一包大号包装的薯片塞到他的手中,金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后孩子的表情流露出一点无奈。

“姐姐不让我吃这些东西,说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难得吃一包没关系的。”

安迷修失笑道,他也难得调皮的眨了几下眼,道;

“而且你在我这吃也没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你姐姐不会知道的!”

金听到安迷修的话,眼中仅剩的那点迟疑与阴霾也一扫而空,大大咧咧的拆开的那袋薯片,将里头炸的焦黄的薯片塞进口中,浓郁的番茄味在舌尖上晕染开。

番茄味的薯片真的是非常好吃了~

金幸福的眯起的眼,品尝着薯片的酥脆味道,视线却停留在那个在那儿整理货架的棕发男子身上,就算穿着比身体大一号的白衬衫也遮掩不住他的骨节分明身体,弯下腰还可以看到肩背上的两块蝴蝶骨,透过玻璃窗的的阳光零散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整个人显得更为梦幻,似乎和那阳光是一体一般,随时随地都会化为一缕阳光融入在天地之间,他的侧脸沉浸在阳光中,可以瞧见那棱角分明的面庞,但是脸上的浅浅笑容却更加温和。

 

4.

金其实挺喜欢逗安迷修的,最主要的他不会生气。

明明是个二十出头的人了,却还是一个容易上当的,比如说安迷修正在帘子后淘米煮粥,金会故意弄出一些动静然后诓骗喊“有客人”之类的语,而安迷修每次都会快走出来,惹得金在椅子上取笑那人,安迷修每次也会和他一起笑。

在旁人看来就是一场无聊的闹剧,但是对于那两人来说好像是什么好笑的事情,一直在那儿笑了良久。

安迷修特别容易被逗,再比如说金看到安迷修吃饭时嘴上沾了米粒,他就会凑上前,用舌尖小心的卷去,引的那个棕发男子涨红着脸,口齿不清的训斥着他这种不道德的行为。

啊,安哥,你还是学好怎么讲话吧。

每次金这么做的时候,他都会以这句堵塞那个满脸通红人的训斥,引的那个孩子笑了许久。

日子很欢快平静的过去,在金再次考试不错的时候,他拿着试卷第一个想告诉的就是安迷修,但是今天不同,在店铺旁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虽然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但是一看就知道肯定需要不少钱,可是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车呢?而且还是停在安迷修的店铺前。

金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小心的趴在木框上查看里头的情况,今天店里除了安迷修还多出了一个人,他穿着熨烫笔挺的警服,背对着他,只能看到对方头顶那非常巨大的黑色问号,还以为是什么玩具,但是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他的头发,他似乎在和安迷修争吵着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人。

金咬着手指看着里头的人,他知道这种情况他不适合进去,他只能趴着窗户瞧着里头的情况。

那两人似乎意见不合,安迷修脸上也难得出现了除笑容之外的表情,他似乎对于他的话感到不耐烦。

“我说过了,我不会去。”

金隐约可以听到安迷修这样说了一句,还没等他细想,对面那人就抓住了安迷修的手臂,似乎是想将他硬拖出去。

 

“安哥都说了不想去,你还想要干什么!”

金从门口直接冲了进来,虽然身体娇小,借着跑步的冲撞撞开了那个试图想抓走安迷修的那人,那人似乎没料到还有这个小鬼的出现,脚下踉跄了几下,松开了那只手,那个孩子将安迷修双手护在身后,怎么看都有些不和谐。

那人看着那个比自己矮不知道多少个头的金发孩子,他上下打量着他,然后看向安迷修,目光复杂。

“您就是为了这个孩子才留下来的吗?”

他这样问安迷修,安迷修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随您吧。”

那人与那个孩子大眼瞪小眼后就甩出这么一句话,然后将一张名片留在了柜子上;“以后如果您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

“好。”安迷修握住金的肩膀,点了点头。

 

“安哥,刚刚那个叔叔是谁啊?”

等那人离开后,金才收手转过身砸吧着眼瞧着安迷修,问道。

安迷修听到金的话没忍住笑出声,揉了下他软乎乎的脸颊,失笑道;“什么‘叔叔’要叫‘哥哥’,埃米可是和我同年级的同学。”

“是安哥的同学吗?”

金眨了下眼,似乎对于安迷修的话并不相信;“但是他刚刚为什么要强迫安哥离开!”

安迷修笑而不语,没有回答金的话,反而问道;“今晚想吃点什么?”

 

5.

安迷修自那以后稍微有了点变化,虽然金说不出到底有什么变化,但总感觉这人身上多了点什么,又好像少了点什么,金也拼命学习赶上了周围人的步伐。

在金抱着满分的试卷兴致勃勃的跑出学校想告诉安迷修这个好消息时,却被一群人拦住了去处,在自己身上盖下了浅浅的阴影,金瞳孔一缩,抬起头仰望,那来人并不陌生,是以前在小巷子里堵自己的人,上次他是误打误撞跑到安迷修店里才逃过,这次……

金看着那几个围在自己身侧的人,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让他钻出去,他抱紧了怀中的书包,往角落里缩了缩。

“你,你们想干什么。”

金颤抖的问出这句话,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腿一直在打颤,要不是后面有墙抵着,他整个身体就已经跌坐在地上了,颤巍巍的看着那几个比自己高几个头的人。

“小鬼,上次你溜的快,这次你就把上次的保护费也垫上吧!”

其中一个个子挑高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他单手捏起他脸。柔软的面庞被挤压成各种形状,小孩子皮肤的手感嫩滑许多;

“如果你乖乖把钱交出来,你就不用受伤了,不然我也不舍得对你这么可爱的孩子下手啊。”

金想说什么,被捏住的脸侧也只能支支吾吾的模糊发出几句闷哼,星彩蓝的眼眸在黑暗中异常的璀璨,张开嘴,咬住了那卡在自己嘴边的虎口处,毫不留情的咬了下去。

那人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将手下的那个人甩开,金是直接被甩到墙上,金从墙上滑落,背部被震的发麻,他勉强睁开眼就看到那几个渐渐向自己包围的人,自由空间逐渐缩小,金本能的将身体弯在一起,神经绷紧,承受着之后的痛楚。

一秒,两秒,三秒。

那意想之中的痛楚还没降落到自己身上,金的眼眸睁开了一条缝,打量着刚刚那个方向,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飞扬而已的雪白衣摆,后脑飞扬的秀发划过空中,形成以利落的的弧度,他单手握住那个冲自己打过来的拳头。

“到此为止吧。”

是安迷修。

此刻他是背光而站的,金的双瞳微微放大,似乎没料到他的突然出现。

“安哥!”

金下意识的叫出的这个名字,那人微微侧过头,露出棕黑发丝下的那双绿松石眼眸,他正看着自己,金打了一个寒颤,那是一个没有温度的眼神,凌冽眼神中只能看到冻结的死寂。

他从来没有见过安迷修露出这种神情,从来没见过。

只是下一秒,那冻结的视线就在自己面前慢慢化开,就像三月解冻的溪水,里面还未融化干净的碎冰在那儿闪烁着点点璀璨的光芒。

就在安迷修回头的一瞬间,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就一个拳头向他的后背挥去,金惊呼出声,而安迷修似乎早就意料到对方的动作,一个侧身避开,握住了那人挥过来的手腕,向前一带,按住他的肩膀,直接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除了肉体碰撞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之外,还卷起了一阵迷眼的尘土。

动作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怎么看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旁的金发孩子看的目瞪口呆。

 

“还要再来吗?”

安迷修回过头看了眼那几个人,那目光不是平常的视线,他似乎已经起了战意,那几个人后退了几步,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瘦弱的人会有这么强悍的力量,在这一瞬间迸发出来。

“嘶---”

被摔在地上的男子按着肩膀慢慢爬起,他抄起一旁已经废弃许久的水管,直接冲着安迷修的后脑勺敲去。

安迷修这次来不及躲开,就算反应再迅速,还是被击中了后脑勺的一侧,安迷修哼了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棕黑的发丝中慢慢流出了暗色的液体。

视网膜前的视线一帧一帧像幻灯片一样播放过去,看着那摊暗色液体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几个人看到此刻的状况也感觉到事情做的太过火,带着自己那几个人逃之夭夭。

“安,安哥!”

金蹲下身,单手颤巍巍的抹上安迷修的脸,他的脸泛白,蜿蜒的温热血迹从中滑下,黏腻的触感让金不知道怎么办,周围一瞬间安静下来,只能无力的呼喊着这个称呼。

现在应该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已经冻结,他动作僵住,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直到在安迷修的胸口看到一张滑下的小卡片。

对了,这是安哥的朋友留下了。

金命令自己的手拿起那张小卡片,翻出安迷修口袋中的那部老年机,按照数字一个一个拨了进去,等着对方接听。

“安学长!您改变主意了吗!”

对方几乎是在铃声响了一声后就立刻接起,激动的声音从中传来,金感觉喉咙很干,声音也沙哑的厉害,他几乎是哭了出来,他一只手抹着眼眶中噼里啪啦落下的眼泪,他啜泣道。

“安哥流了好多血,我,我应该怎么办?”

 

6.

金已经半个月都没有见到过安迷修了。

自从小巷子安迷修被人打伤,他拨通了电话给安迷修的朋友,凌乱的解释了当前的状况,之后他就呆呆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安迷修,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与血泊中红色的液体相混合。不久后就开来了救护车和警车,他眼睁睁的看着安迷修被人推上救护车,埃米在他身上披了条毛毯将他抱上警车。

金从埃米的话中了解到,安迷修在这之前是侦查部队中一位优秀队长,只是一年前因为在一次剿匪行动中被枪击中,从二楼坠下,经过抢救后也只是勉强抢救过来,身体受损过渡,只能去国外进行手术,不然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安迷修却笑着逃离了那班去外国治疗的飞机,脱下警服,带着医生开的瓶瓶罐罐独自来老家开了个杂货铺,每天就养养花种种草,时不时和放学后的小朋友玩玩,过着最安详的日子。

‘安迷修是警察,大概早就看透了生老病死吧,毕竟我们这行就是踩在刀剑上行动。’

金也只是木讷的听着埃米的话语,呆呆的看着窗外。

 

今天的杂货铺也没有开,也没有人来堵他,听说那几个小混混被关进警局进行思想教育。

秋也看出了自己这个弟弟心不在焉的模样,安慰他肯定没事的,安迷修肯定可以回来的。

真的会回来吗?

金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掌心,虽然已经被洗的感觉,但他还可以感觉到那天傍晚巷子中手上沾着的温热血液,是安迷修的。

安哥,你会回来的,你会没事的,对吗?

他慢慢握紧了自己的掌心。

 

7.

自打之后,金的话就少起来了,但是学习成绩却蹭蹭往上涨,挤进的全年级前十,曾经不看好他的老师也欣慰的在那儿赞扬他,但是他好像并不知情,没有理会,就继续埋头做着习题。

他不断的攻克各种题目,不断将自己的学习成绩提高。

因为他相信,总有一天他可以再次见到那个大哥哥,再见到他时,他一定会将那些满分试卷一股脑儿的塞给他,告诉他,他已经成功了。

 

三个月过去,那家杂货铺没有开。

半年过去,那家杂货铺没有开。

一年过去,那家杂货铺还是没有开。

 

已经入冬了,街上的梧桐叶落了一地,路上的行人也都裹上了厚厚的围巾阻止寒风的入侵,店前花架上的青松依然笔挺的立在花盆中。

金呆呆的站在那扇紧闭的木门前,单手放在门上,也不顾行人的目光,头颅轻轻抵在裂缝的冰冷木门上,一大堆回忆一下子涌上脑间,曾经和安迷修一起吵闹过的木门前,他吸了下鼻子,感觉喉咙有些疼。

安哥,你几时可以回来?

他在心底默默问着。

我学习成绩已经是全年级前几了,学校里的人再也没有欺负过我了,可你为什么还没回来?

好像拉神回应了他的祈祷,那扇紧闭的木门打开了。

金没有反应过来,防不措及的就像里头跌去,没有意料之中摔倒,相反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个一个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怀抱,甚至还可以嗅到他身上令人安心的体香,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望向头顶的那人。

金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绿潭,里头的海藻将自己缠绕,将他置身于潭底,压的他喘不过气,眼眸也酸涩的厉害,视线渐渐模糊,那憋了一年的眼泪终于在此刻全部涌出,止不住的从中滑下。

棕黑的发丝一如既往,脸上的笑容也一如既往令人心安,只是身体比以前更加消瘦了几分,但是脸上却是健康的红润色。

安迷修抱紧了跌入自己怀中哭泣的男孩儿,将他埋在自己胸前,抚摸着他头顶的软金秀发,让他在那儿静静的哭泣,绿松石的眼眸中泛着点点水光,是说不出的柔软。

 

“我回来了。”

他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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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晚上被父上拖出去逛街,回来已经21点,拼死拼活在今天肝了出来,写到最后已经神志不清,能不写的细节就不写了【你等等】最糟糕的是我刚要发LOF的时候它抽了!对!它抽了!!!!而且是我码完最后一个字的一瞬间!!!!!那时候我的绝望你们可以想象吗?!好在LOF在凌晨之前修复好了,如果赶不上安哥的生贺这篇文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2.你们这篇文粗糙看看就好,明天白天我再仔细修改【已经神志不清】

3.最后祝安哥2018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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