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而动,随遇而安

《记忆错乱》【瑞金/凹凸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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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瑞,高二理科生,兼职班长和化学课代表,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和聪慧的大脑每次都稳坐全年级前几,就是老师和家长口中天天念叨的优等模范生。

不过他从来不住校,传闻说他走读完全是方便晚上挑灯复习,但又有传言是说他不习惯和别人同住一个寝室才回去住,平时在班级里也不怎么说话,就是低头做题,在男生圈子里是一个遭遇排挤的存在。倒是在女生圈子里,他倒是极其出名,不单单是对方成绩好,就连颜值也是将班里的那些男生甩了几条街,他便成了不少女性暗恋的对象……所以说这样的男生怎么不让广大单身男同胞们羡慕嫉妒恨呢?

不过格瑞倒是对这一切并不关心,每天放学就背着挎包匆匆离开教室,没有任何眷恋的意思,好像家里有什么更重要的人在。

之后听班里那个带着圆框眼镜的数学课代表说,格瑞家有个正在上小学的弟弟,上次他去书店买教材的时候看到格瑞拉着一个金发孩子在试卷区挑着英语试卷,期间还听到了那个金发孩子幽怨的抱怨着‘能不能不做’什么的,却被格瑞一口回绝了。

他隐约听到格瑞叫那个孩子‘金’。

只能说作为学霸的弟弟真的不容易。

 

格瑞今天还是准时在4点的时候站在小学的校门口,却意外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银发少年在校门口站了几分钟就没忍住到传达室那儿登记了下自己身份就跑进校园区,寻找相关班级。

一路跑过去的教室都已经空了暗了,格瑞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唇,直到跑到一个班级门口他才停下来,教室里的灯还亮着。坐在窗口椅子上的金发男孩正和一个老师谈笑风生,铃铛般清脆的笑声从窗口隐约传出来,听到这声音他下意识的呼出一口气。

但是仔细看清那教室里的金发孩童时,他的呼吸又顿住了。

那绛紫的眼眸仔细的盯着那缠在他头顶的那雪白绷带,在那金发下意外的刺眼。

格瑞在门口沉默了许久,想踏入教室问个清楚,却被一个风风火火跑进去的小孩弄的愣住了脚步,那个黑发孩子跑进教室四处张望,头顶后的白头巾在那儿一晃一晃的,实属可爱。

格瑞站在窗口看着里头的动静,之间那个黑发孩子跑到老师和金那儿,似乎在说些什么,然后再看到金的时候露出了两颗小虎牙,只是还没笑多久,教室外随后又走进了一个体型高挑的棕栗发男子,他揪住了那个正与金滔滔不绝的孩子。

“雷狮,回家了。”

格瑞隐约可以听到这句话。

然后那个男子就不顾雷狮的挣扎把他拖出了教室,之后不忘给身后的那位女性老师一个歉意的笑容,视线在那个金发孩子的身上短暂的停留了下,然后就离开了。

 

“安迷修!你放老子下来!”

被拖走的少年瞪着那个肇事者。

“小孩子别说粗话。另外,叫老师。”

安迷修平淡的回应着那在自己肩头挣扎的孩子。

 

格瑞的视线没有从教室离开过,那老师似乎也察觉到窗外那人刺目的视线,看向窗外站着的人,她冲着那人尴尬的笑了笑,对面那孩子似乎也注意到了,他顺着老师的视线望过去,在看到站在窗外的银发少年时,星彩蓝的眼眸亮了下,他背着书包一下子冲出门,跑到格瑞面前。

 软金的秀发随着孩子的动作晃动着,垂在他额上的白色纱布上,布料里还隐约透出些血迹,倒是孩童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干净透彻,一眼就可以望到底,看不出任何的负面因子,星彩蓝的眼眸上倒映着格瑞的银白秀发,他眼帘上的那两把小扇子在夕阳下蒲扇着。

“今天最后一节体育课的时候,金的头一不小心再石阶上磕了下,刚刚带他去医务室处理……”

一旁跟上来的老师在那儿解释道。

但是格瑞显然并不在意那位老师的解释,他现在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的弟弟身上,看向那个包扎的地方,绛紫的眼眸显得晦暗不清,宛若一个深潭,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其内沉淀着,但是又因为那孩子的笑容,那份沉重在那儿慢慢分解。

“金,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吗?”

他揉了揉那孩子的头发,但又柯一避开了那受伤的部分。

背着小书包的金摇了摇头,头顶金灿灿的碎发在那儿晃动着,他脸上柔软笑容融入那片夕阳之中,然后就听到孩童用欢快的声线答道;

“我没事的!爸爸!”

 

听到他后半句的时候,这张平时很少流露出感情的脸就僵住了,绛紫的瞳孔急速缩小,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的弟弟,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站在金身后的老师,尴尬的笑了笑。

格瑞在对上金笑的温柔和崇拜的脸,他还是将那句‘不是’咽了下去。

 

格瑞带着金去医院做了一个彻底的检查,让护士小姐姐陪同他玩耍,自己就跟着医生去里面看检验成果。最后在脑中发现了后脑那儿有一块淤血的部分,压迫了部分神经,导致了记忆错乱。

 

金嘴里还咬着着护士姐姐送的柠檬棒棒糖,看着那个按着太阳穴坐在桌边的银白发少年,问道;

“怎么了吗?爸爸?”

含着棒棒糖说话的声音有些模糊,但是格瑞还是听到了,只不过他听到最后的称呼更为疲倦,他感觉自己的头更痛了。

金的父母早在他出生的后几年就逝世了,她的姐姐秋也因为要念大学的原因将他暂时托付给自己照顾,他也深知金缺少家庭的关怀,但是把自己认作他‘爸爸’什么的……过分了吧。

格瑞想纠正他这个称呼,但在微微垂眼,看到那个含着樱桃棒棒糖的金发孩子,他的眼睛闪扑扑的看着自己,他就没忍住出口纠正这个孩子的称呼。

“爸爸?”

那孩子稚嫩的声音再次叫了格瑞一声,肉乎乎的小手拽着他的衣角,看着那个对他发呆的人,小声问道。

算了,爸爸就爸爸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格瑞叹了一口气,还是没忍心破坏这个孩子记忆错乱后的想法。

就当是多了一个儿子。

 

于是自那天起,邻家就经常带着一种诡异的眼光打量着那进出一大一小的人,那眼神让格瑞浑身不自在。

格瑞平时是不会带金去肯德基那种底单,但是恰巧周末,金又数学考到一百分,他就破例带着金去了他一直想去的肯○基。点了一份新出的儿童套餐,还赠送了一只塑料孙悟空,按下后面的按钮,它手中的棍子还能转动。小孩子的玩意,金玩的不亦乐乎。

“好了,快点吃,不然就要凉了。”

格瑞点了一杯冰镇柠檬汁,吸了一口,看着那个孩子一只在摆弄那个小玩具,提醒道。顺便将汉堡的包装纸拨开递到那孩子的嘴边。

金也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住了他递过来的汉堡,是香辣鸡腿堡,新鲜的生菜和番茄片,刚刚炸出的酥脆鸡排,在配上沙拉酱。那双饱含笑意的星彩蓝眼眸微微眯起,品尝着这美味。

“好吃~”

孩子捧住腮帮子,脸上是遮掩不住的幸福神色。

格瑞边喝饮料边打量着孩子软乎乎的脸上所有微表情,将他每个模样都刻画在脑海中,银白的秀发微微下滑,半遮住了那双绛紫的眼眸。

金将那个只咬了一口的香辣鸡腿堡递到格瑞的嘴边,笑容不减;

“爸爸也尝尝看?”

格瑞看着那个缺了一块的汉堡,一直平缓的唇角意外的勾起了一个弧度,他的头颅微微下底,在孩子刚刚咬过的地方再咬了一小口带着沙拉酱的面包,忽略了一旁投来的异样目光,不过这么些天过去了,关于‘爸爸’这个身份,他已经习惯了。

“好吃吗?”

金紧盯着格瑞脸上的神色,有点紧张的问道。

 

口中只有干面包和沙拉酱,谈不上什么美味,但是意外的,格瑞却意外感觉还不错,他轻轻点了点头,道;“好吃。”

“是吧!这是埃米推荐给我的店!他说我们这就这家店做的汉堡最好吃了!”金说到这的时候神采飞扬,眼眸中就像倒入了星辰大海,任何颜料都调不出的色彩;

“所以一定要拉爸爸来尝尝!”

格瑞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莫名其妙当上了爸爸,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儿子。

他吸了一口酸甜的饮料,让其冰凉刺激下自己的神经。

不过很快,格瑞就在肯○基门口看到了一熟悉的人影,他没忍住被自己口腔中的饮品呛到了。是连着跳级的一个学生,只有小学生的年龄和身份实际学习能力已经是高中生,每次年级考试,他都可以在自己名词上下看到这个人,但是他并不想见到他。

 

“嘉德罗斯大人,今天是新款‘汉堡王’推出的日子,都已经给您预约好了!”

雷德带着那个戴着紧箍圈的金发少年到店中入座,也将一旁的绿发少女按在皮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愈发的灿烂;

“祖玛!我先帮嘉德罗斯大人去那套餐,你先坐一会儿!”

蒙特祖玛没理那个雀跃的红发少年,她将嘉德罗斯的肩头皱起的围巾展平,雷德没被蒙特祖玛的冷淡给吓到,而是更加兴奋的向点餐台那儿跑去。

啊,果然应该再点一份草莓冰淇淋和一份草莓奶昔。

雷德这样想道。

 

一旁的格瑞瞥了眼坐在窗口的两人,压低了咳嗽声,默默背过身,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那盆绿卉之后。

金看到那个一直压低声音咳嗽的人,担忧的问道;

“爸爸,怎么了吗?那几个人爸爸……”

格瑞用手捂住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刻意将自己的声音压低,身体也微微往前倾了写,道;“没事。”

那绛紫的眼眸有些躲闪的意思。

 

“真的没事吗?”金担忧的凑上前,问道。

“快点吃,吃好去公园。”格瑞将那金手中的汉堡往他手中塞了塞,示意他快点吃,也想堵上他那张嘴。

金果然被格瑞的话吸引了,开始吃着自己的汉堡,格瑞时不时往后看了看,瞟了眼那几个括噪的人,时刻打算着离开。

可惜不如格瑞所愿,那个端着一盘汉堡和薯条的雷德在回座位的时候看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里一大一小的两人。

“好巧啊!格瑞!”

雷德欢快的向自己招了招手,后脑勺的火红的马尾辫随着他的动作左右摇晃着,和他的主人一样的兴奋。

格瑞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应该现在,立刻,马上拉着金离开这个地方,但是表面,格瑞也只是淡淡的对那个红发少年打了一个招呼。

“呦!这不是格瑞吗!”

果不其然,雷德的那声打招呼足以吸引了那个坐在窗口的的嘉德罗斯,他的在看到格瑞的时候,嘴角裂开,向他这儿走来。

麻烦的家伙还是来了。

格瑞假装低头喝饮料,当做没看见,继续催促金赶快吃。

“还有个渣渣在这?”

在嘉德罗斯走进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人,眼睛微微眯起,问道;“格瑞,你弟弟?”

格瑞刚想开口回答,一旁那年幼的孩子已经抢先和答话了,在格瑞的目光下,那孩子甜甜道;

 

“他是我爸爸!”

 

格瑞已经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气压出现了变化,他现在拉着金离开这个地方还来得及吗?不过显然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看到了那嘉德罗斯,以及他周围两人震惊的神情。

他扶住额头,他刚刚的余光已经看到了现在的情况。

“格瑞!你居然有孩子了!”

雷德震惊过后是兴奋,脑中千部恋爱小说浮现在那儿,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没想到格瑞这个年纪就有这么大的孩子了,那格瑞以前一定有不少故事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格瑞错觉,他仿佛看到了雷德周围的小红心在那儿飘啊飘。

嘉德罗斯从这个冲击中没有回过神,他一直没有想到自己一直竞争的对手,私底下是这种假正经的人。

“格瑞,我没想到……”

嘉德罗斯目光复杂的看着那个银发少年。

格瑞;“……”

他还可以解释吗?

 

次日格瑞去学校上学就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不对劲,好几对女生都在那儿窃窃私语,眼神时不时往他那儿瞟,他寻着目光看去,她们又快速低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格瑞走进教室也注意到了一些异样的眼光,但他还是自顾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将昨日做好的试卷放在课桌上,也没打算去收,翻开课本开始预习之后的课题。

课后就连平时笑眯眯的班主任也找他出去谈话,让他好好处理此事,格瑞他当然知道自己最好能快些解决眼下的事情。

 

金因为身体没什么大碍还是正常去上学,只不过头上的纱布还缠着,有些刺眼就是了,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只是中午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和埃米艾比一起用餐的时候,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嘉德罗斯。

学校的校服没有好好的穿,衣服大开,领子立起,眼角下方还有一颗黑色星星,看起来就是一副不良学生的模样,加上那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实在没有让人喜欢上的欲望,不过他倒是有两个高中生跟班,貌似是一对红绿配的情侣。

 

“嘉德罗斯!你来做什么!”

原本坐在金一旁与之谈笑的艾比看到这个人,气不打一处来,他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要不是昨天他把她的白马王子撞到,他会受伤吗!

“老姐,冷静冷静。”

一旁的埃米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太激动,气急伤身啊,而且对方是嘉德罗斯,埃米还是不太想与之掺上关系,比较不管是学习和打架,一个班里的人加起来都比不上啊。

“冷什么静!你还会教训起你老姐了是不是?衰仔!”

艾比扒开了那只拉着自家衣袖的手,挽起袖子就是想来干一架。

“没没没!老姐你说的都对!”

埃米干笑道,然后就开始思考之后应该怎么缓解现在的这一情况,真打起来,不利的可是自己这方。

嘉德罗斯瞥了面前这一红一蓝的两个小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最终是落在了被那两人庇护在身后的金发孩子,他正看着自己,嘴角还挂着一点米饭,皱起了眉。

“我真的不明白在格瑞身边的为什么会是你这种人。”

金没有明白嘉德罗斯的话。

“就算你和格瑞真的是那种关系,你觉得你真的可以一辈子呆在他的身边吗?”

嘉德罗斯看着那个一呆一愣的金,冷笑了一声。

 

“打一架吧,渣渣,如果你输了就永远给我离开格瑞。”

嘉德罗斯直接从艾比穿过,站在那个毛头小子面前,一只手撑在金的桌前,将脸凑近金的面庞,认真的说道。

“比就比!”

金也被嘉德罗斯激怒了,他也是直接拍桌起义,反抗那人。

嘉德罗斯看着金这幅模样,微微勾起了唇角,对于现在的这个情况是正在他的意料之内,下一秒这两个金发小子就扑在了一起扭打在一团,椅子和桌子都被撞翻,嘉德罗斯是直接扑倒在那孩子的身上,头顶的绷带被蹭开,隐约还可以瞧见里头青紫的痕迹,引的一旁学生的惊呼。

金虽然看起来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病态孩子,但是真的打起来也不是吃素的,几拳直接招呼到嘉德罗斯的胸口,引的头上方那人传来几声闷哼,上方的孩子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渣渣,你也就这点能耐。”

嘉德罗斯对于金的那几拳头和周围孩子们的尖叫罔若未闻,还不忘嘲讽,一圈打在了金的侧脸上,金的头偏向一侧,火辣辣的疼痛蔓延在脸颊上,金的大脑一下子被打懵了,星彩蓝的眼眸就愣愣的瞥向一边,双瞳微微放大,似乎没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耳畔柔软的浅金碎发斜斜的搭在脸侧,遮住了那微微张开的唇角。

星彩蓝的眼眸目光无神的看向一边。

嘉德罗斯还想更进一步时,两只手就将那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分开,阻止了之后一切的发生。

“嘉德罗斯!你又在做什么了!”

安迷修拉开了那个怒气冲冲的金发孩子,埃米就站在一旁,瞧着现在的情况,他安心的拍了下胸脯,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安迷修再看向那个被打的失神的金发孩子,白皙的脸上那个红掌印意外的刺眼,棕发男子皱起了眉,将金交给埃米他们后就拖着嘉德罗斯倒外头训话。

这年头的小鬼真的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

 

“金,你没事吧?”

艾比心疼的看着金脸上的那个红印,双眼红丹丹的,衣服快哭出来的模样,好像被揍的是她自己。

“好了艾比,我没事的。”

金对眼前那个慌忙看着自己的艾比,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在那张印着一个巴掌印的脸上愈发的滑稽,艾比担忧的看着那个勉强笑着金,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将自己便当中的那只鸡腿给他夹过去。

 

今日放学比平常早一些,金特地将自己脸颊一侧的那个红掌印用医用纱布贴起来,格瑞也意外早就在校门口等着了,只不过今天的气氛比较低一些,连平时性格大条的金都感受到了不对。

“爸爸,怎么了吗?”

街边的柚子花已经开了,素雅的芳香弥漫在那两人中间,金就跟在格瑞身后,是不是瞧着回家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格瑞,自从昨天开始他就再也没和自己说过一句话,避开一旁的人群,他小心上前扯了扯他的衣摆,似乎在乞求他看自己一眼,只是还没扯几下,那个原本一动都不动坐在那儿的少年一下子甩开了那只扯着自己的手,金脚下一个没站稳踉跄的倒退了几步,引的一旁的路人侧目瞧着这两人。

银发少年还保持着甩开对方的动作,双眸被被额前银白的发丝所遮掩,但是隐约还可以透过发丝的空隙看清绛紫眼眸中闪过的一道绯红的利刃,完全没有平日的冷静,对他吼道。

“离我远点!”

 

他看着那个比自己矮的孩子,那双惊慌错乱的星彩蓝瞳孔放大,无措的看着自己,格瑞对于自己的行为一愣,金的嘴唇在空气中轻微的颤抖着,但是看着那张比自己年长的脸又不知说些什么,拽着肩膀上两根背带,站在一旁。

格瑞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口气太冲,那幽紫的眼潭慢慢平息下来,看着那个低着头的金,金只是一个孩子,刚刚的呵斥对于他来说却是是太过于严厉,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出口却是自己都没想到的沙哑。

“金……”

晚风吹拂过两人中间,带着淡淡的柚子花香,却引不起目前这两人的注意。

 

“没事的。”

金打断了格瑞接下来的话,重新抬起头是脸上还是挂着和平时无异的灿烂笑容,就像夜晚在花田中的向日葵一样,星彩蓝的眼眸恢复了以往的神采,眼睛睁的圆圆的,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明明是这么灿烂,但是就因为和平时无异的模样,现在的事态才愈是诡异。

格瑞想伸手想揉下他的头,却被对方一个侧头避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错开了那只伸过来的手,他微笑的,慢慢的,后退了一步,再后退了一步。星彩蓝的眼眸望着他,光芒比刚刚黯淡了些,他转过身,额前的软金发丝被带动,在空中划出柔和的弧度。

这些小动作格瑞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没有阻止。

 

“我们回去吧,哥……爸爸。”

金说到一半时停顿了下,然后又灵活的转了话锋,但是这个还没说完的字音轻而易举就被格瑞捕捉到了,他拉住了那个试图转身那人的手腕,然后轻轻一带将他拉入自己的怀中,然后他就愣住了,那双刚刚还笑着的星彩蓝眼眸在街边的路灯下闪闪发光,里头蓄满了点点泪花,在刚刚他的扯动下,那原本在眼眶中翻滚的泪水再也没忍住从中滑下,精致的幼小脸庞被泪水刮花,他咬着泛白的下唇看着他,双手死死拽紧自己的书包肩带。

原本涌上喉间的质问在看到那张泪脸时,那些话又悄声无息的消失了,金将自己整个人埋在格瑞的衬衫里,格瑞只是揉着他的秀发,金就在他的衬衫里隐约啜泣。

“我只是想永远和格瑞哥哥在一起。”

是的,记忆这种东西就在今天嘉德罗斯打他一拳的时候就已经恢复了,但是金想将错就错,就让格瑞做自己的爸爸吧,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现在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能依靠的,只有格瑞。

格瑞他长大也会走,也会和自己的父母,姐姐一样消失不见。

 

“这样,不行吗?”

稚嫩的两只小手拽紧了格瑞的衣物,小声的问道。

格瑞已经可以感觉到衣料外传来的湿意,绛紫的眼眸静默的看着那个埋在自己胸前的那个孩子,指缝间划过那孩子浅金的秀发,细腻温暖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沉迷于其中,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道;

“不行。”

格瑞可以感觉到自己在说出这句话时怀中那人的身体一将,他抬起那张被泪水刮花的脸颊,星彩蓝的眼眸中一分不解,三分错愕,六分冷淡。

他盯着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绛紫眼眸,里面栖息着一大片鸾尾花,在那儿安静的摇曳着,同时也遮掩了里头其他的情愫,再然后,金的手慢慢的松开了拽着格瑞衣摆的手,宛如丧失了所有力道,指尖慢慢的从衣料上往下滑。

被拒绝了。

……这样啊。

星彩蓝的眼眸眼眸上被蒙上一层磨砂,难以言述的滋味在胸口蔓延开来,他按紧了自己的胸口,为什么胸口会这么酸,酸的令人喘不过气,令人窒息。

就在双手快从格瑞衣摆上滑下去的时候,那人及时捉住了自己的手腕,不让自己完全滑下,指尖虚无的搭在了他的衣摆上,金不解的抬起头看着突然抓住自己的格瑞。

 

“但只是一辈子在一起的话……”

眼底那片绛紫的鸾尾花被拨开,一直蜷缩着的柔软花瓣慢慢在眼底绽放,这是金这辈子在这个世界见到过的最柔和的色彩,没有之一。

“没什么问题。”

 

星彩蓝的眼眸听到这个回答双瞳微微放大。

格瑞转手拉住了那孩子不算大的手,但足以包裹着它,试图让自己的体温传到那孩子的体内。

“这样可以了吗?”

格瑞也不顾那孩子有没有反应过来,在柚子清香的街道,那只手将他脸上的泪水一点点拭去,那双温柔到溢出水来的眼眸就低头望着那个孩子,绛紫的眼眸中只能盛下他一人。

 

金吸了下红扑扑的鼻子,仰头看着那个银发少年。

大人果然是最狡猾的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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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个梗是八百年以前写的了,前几天刚刚翻出来,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写,再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写完了,真的好莫名其妙对不对?

2.这是一个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故事【我特别喜欢这个调调】

3.拼死拼活今天写出来的东西,如果有错别字什么的请自动忽略。

4.淡淡的温馨感真好【捂胸口】

5.小孩子打架那里你们随便看看就好,等我明天外出回来就重新写那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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